在手术台上,芳芳开始冒汗、慌乱失措,十五岁的孩子,握紧拳头、咬着牙关。她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并直接脱口而出:“I need to decide again! Stop! Stop here! Please! Please!”芳芳没等医生护士回答就匆忙慌张地离开了。一路上,人们怪异的眼光,望着芳芳身上的一身白色病袍,更有者过来关心想帮忙,然而芳芳都一味直摇头,把所有好奇和关心都拒于千里,后来索性在路上狂奔回家,疯子一样,十五岁,唉!“这算是怎样的决定?”“孩子决定当孩子的妈呀!哼!天大的笑话,跟你姐说去,这孩子尽会让咱添麻烦!”舅母和舅舅夫妇俩已经为这件事困扰了好几天,甚至开骂战了。芳芳沉默了一天,不吃不喝不睡,然后房门“呀”一声地打开了,“我决定把孩子生下来,把孩子的命运交给他自己,就这样吧,你们别烦了!”
接下来的日子,芳芳依旧上学,这个国度不像其他封建的国家,未婚成孕是要被停学的。芳芳竟还有一班一样大腹便便来上课的同学,她们都有尊严的过着校园生活,安稳地等待另一个生命的降临。就这样渡过了郁闷的夏天、初秋、直到入冬。天气开始冷了,芳芳的脚也开始抽筋,腰有点酸痛,冬假也开始了。
这种酸楚痛楚维持了一周,芳芳毕竟是个孩子,在一个尿频的早晨,芳芳还没来得及起身,整张床湿透了。“怎么啦?干嘛我会失禁尿床啦?”这疑问还没得到解答,肚子就撑痛起来了,“不行!啊!”她挣扎着把所有东西都打翻了,电话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响了,芳芳有力无气地接了,断断续续:“我……就……生了,我……就要……就要……死了……,哼……”一阵晕厥,眼前什么都看不见,昏了过去。
也不晓得过了多少时候,芳芳才慢慢察觉自己微弱的呼吸,缓缓地张开眼,有点恐惧,近距离看到一双大眼睛:“表……哥……!你怎么来了?”曹大是粗人,一开口就老实不客气:“还好说,要不是我今天没干活,摇个电话过去,看你和孩子还有命没有?”芳芳一脸错愕:“我……我……,孩子?……”摸摸脸又摸摸腹部:“我……生了?”曹大有些刻意刁难:“是啊,不然像你电话里头说的,死啦?”芳芳开始紧张,母性开始发作:“是男的么?怎么啦?还好吗?快、快说,怎么了?”曹大莞尔一笑,摸摸头,特卖关子地说:“公的,没事,比你老表我壮多了!”这时芳芳急促的呼吸才稍稍平伏了些,脸上紧绷的表情才开始略见放松。芳芳待心情舒缓些了才开口:“老表,你见过孩子啦?他长成什么样?”曹大一脸责备的表情:“还好说,自己都quater阿差(印裔混血),还学人勾洋货,孩子的种够混了,混乱了种的混种,真是混账!”芳芳默然。曹大又说:“算了,跟你讲都费气了,明天自己歇够了才去看吧!洋种就真洋种,生死你,那么大件!整3公斤半,看你还敢不敢啊,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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