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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December 31, 2009

2009, 走好。

还有一个小时, 2009就会一去不复返了。好复杂的心情,我听着王若琳的《迷宫》,恩师回复我一个简讯,我之前传了祝福语给她,也穿插了女儿最近的照片,她看后,这样复我:“看到孩子的照片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福音!希望过去一年的艰苦与辛酸,都随着时空而成为过去,挂上新历,愿你和孩子每一天都健康快乐,平平安安。”天晓得,我看后百感交集,泪水都涌出来了,心想这2009都让大家受苦了!我恩师,就是那么真,也许对别人而言,这是一则简单的回复,但我的感受却是深刻且踏实多了。 2009,太多事情发生了,我也忘了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实在是好不容易。说起来有点可怕,所以就不回顾了。 2010,我的愿望是:丢辞职信,弃官归隐,这个饭碗,我不想要了。 祝大家新年快乐!

Monday, November 30, 2009

颓废的日子

放假了。孩子们,我知道你们在上个年终长假做了什么(I know what u did last summer) , 不要以为老师是傻的,这都是因为老师也年轻,我有过在梨子树下开心地绕圈子的天真岁月,我有过疯狂酗酒对着大海狂喊的愤怒剩灰的记忆痕迹,颓废,我就是在长假里发疯狂野的,那段日子,你们会不会也和我的曾经相似?尽管如此,我仍秉持自己的原则,再疯再颓废,也不能让自己犯罪,这种疯狂仅限于发泄自己内心的压抑,而不伤害他人的。唉,如今已身为人母,纵然我的心仍跳跃着,就算给我这种机会狂喊怒吼,我已有所顾虑,不像从前,义无反顾,不做思考,不经大脑,这些冲动狂野,这,种种的种种,也许就是年轻的本钱——青春。 考试过去了,打分的日子也走远了,从此我的这一批门徒也已随着现实的脚步越走越远。教书,开心吗?学子,都天真可爱吗?噢,不、不、不、不。现实的脸孔无处不在,无处不在啊! 这个假期过去了,你们还会对我恭恭敬敬吗?除非逃课要找我帮忙解围,否则怎么可能笑吟吟在门口等我。 孩子都不爱来看我写的文字,“字太多了,老师!”“老师,我看不懂你写什么东东!”“照片啊,做么不多放点?” 本来我也都不苛求有人懂,你们说这话已是意料中事。 我的梦想是在深山野岭开一间私人咖啡厅,这间咖啡厅与外头的蛇虫鼠蚁隔绝,可以听到外头的虫鸣鸟叫但它们都闯不进来。我只招待我想招待的人,而且这里不讲钱,来这里的人把认为是好东西的带来分享,这样而已。我要多富有才能随心所欲?我想这些, 这个假期,我又开始颓废起来了。

Wednesday, October 21, 2009

现在的心情 ( 我回来啦!)


二零零九年六月十六日,天气显得有些沉重,情绪有些起伏不定的,隐隐感到不安,可是又说不上来那感觉。我知道来到这个地步,尽管再害怕无助,我也只能面对,我把一切交给命运。心跳呼吸全都不再是我自己所能掌握的部分,这突如其来的变卦,教平时再倔强的我措手不及,任人鱼肉。那记忆太可怕了,两个生命都在作生死拉锯战,太多负面的因素,让主治医生眉头深锁,头垂得低低的,这时宗教就是良药。 这一天,如用颜色形容,它该会是什么颜色呢?这该跟时间有关,以我当时的心情,那天是沉重的灰黑色,然而以我现在的心情,望着孩子你的可爱模样,我相信那天其实是美好的开始,对你;而且假设没有那一天,也许我永远不会体悟更多更多。 在同一天,吴淡如也在面对这种种恐惧、无助与痛苦,大家的目标都一样:孩子,我要你健康地活下去,哪怕妈妈拼了自己也在所不惜,决不言悔!这年头,要生个健康的宝宝谈何容易,因果呀!走出门口,我们吃的穿的用的甚至呼吸的空气,那一样不是对环境对健康有偌大的杀伤力的?这些恶因,我相信自己也在知或不知的情况下种下了不少,引发了这场生死存亡的战争。 我一直很感恩,从六月十六日开始的,我遇到许多善良的医务人员,多么不可思议的伟大的事情,我从没想过在这公立医院里会有那么多了不起的人,从此我改变了观点,因为孩子是他们抢救回来的,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可是他们竟然做到了,谢谢。 孩子在医院住了三个多月,我们的心也陪着她起起落落的病情坐过山车,这时我们才更了解我们的父母的心,总希望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成长。九月二十一日,那是我梦中梦了多少回的画面,孩子出院,尽管还有一些小问题,但那些都不再是问题了。我就好像从主治医生那里领了奖似的,抱在怀里、捧在手心,这就是苦尽甘来的幸福,这就是我心灵沙漠找到绿洲的那一刻。孩子,我会好好爱你,也要你好好记住医院里的佛菩萨心肠的医务人员、医者父母的主治医生等等所有对你的生命作出努力的众等的恩情,所以,为你取个名字叫,佛恩。

Monday, July 13, 2009

“好事必多”(Hospital)

佛恩& DR LIM (菩萨)

佛恩&NURSE (菩萨)

佛恩三个月,镭射手术前

勇敢宝宝出院后,眼神炯炯,老神在在
以前,我害怕医院,即使医生护士苦苦留我,叫我停止工作住院安胎,我也宁可上班,一直认为没必要住院,只因我害怕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结果如今……,我天天到医院加护病房看着娇小的她,我的心一直都在忏悔自己当时的坚决倔强。 因为她,我那小小的希望,我从害怕孤独无助的感觉转化为期待盼望。每天到医院诵经持咒是我必然要做的事,然后再跟她说说话。虽然我不晓得她有时睁开眼望着我,听着我对她说话的时候意味着什么?她认得我是谁吗?她想回应我吗?我轻轻触摸她的小手掌,她会用她小小的手掌握着我的尾指。她,懂吗?我的期盼。 最近这几天,她的情况开始较稳定了,我的心也宽了些。我开始留意四周的小生命,他们个个分别都有自己的问题,手脚弯曲的、兔唇的、痉挛的等等各种健康问题,我的心很酸,可想而知他们的父母们肯定更难过。小小的无知的生命却得承受这许许多多的痛苦,但他们仍然每天很努力地面对,因为有人爱他们,医务人员的爱,父母的爱,这都是伟大的付出。是的,人生要选择面对和坚持,无论风雨多大,我们都要努力走下去,我们四肢健全、有感受、有思想,已经是人生里多大的幸福,何必在乎美丑。 之前我在这里面临生死抉择,在那紧要关头,我发觉自己之前太不识好歹、是非不分,看不清医务人员一心劝我留院的好意,还认为自己事务繁忙,没太多闲情,也不想与一众医生护士周旋打太极,结果紧急关头,他们尽力为我和孩子抢救,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看到他们,个个像天使、像菩萨,那一颗颗善良的心,发出许多强烈的温暖的光,叫人怎么不佩服感动? 历经生死,一切都变得很美,想通了许多问题。以前被人责备谩骂,我一定会还以颜色,但现在我不会,死而复生,我还要跟这世界计较吗? 医院——好事必多,我永远感激。

Saturday, June 27, 2009

为她祈祷

790克,多么渺小的身躯,我看着你,我真正感受到了那种无力感,我除了每天带着母乳去探望你,其他的,我无能为力。前几天,你的体重降得厉害,从仅有的790降到650,那少得可怜的数字,教我怎么不慌乱。医生总是一副没表情的脸,在那副沉重的眼镜底下的瞳孔里,我找不到一丝希望,从医生口中听到的话语,总是一些令人信心下降的消息,我的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我只能把这一切寄托于信仰,在我们无能为力时,我们只能默默的祈祷。 我看着那小小的手掌和脚板,看着那微微的移动,感受在这偌大的穹苍之中那小小的力量、冰冷黑暗之中那微弱的光线,我只能轻轻地在你耳边细语:“孩子,你一定要凭着自己仅有的意志力强起来。”倘若我生命中有很多过错和罪过,年少时无知的错、前世今生所闯下的祸、或是当下的因果,我发自内心深深地忏悔,我认错,我可以独力承担,请不要折磨这无辜的小生命。 “孩子,你要坚持,是妈妈不好,让你受苦受罪,妈妈很爱你,只要你留下来,妈妈什么都不要,你健康就好。” 同学们,请为她祈祷。谢谢!

Wednesday, May 13, 2009

大家都在问“为什么?”

身体出状况,连我自己也不晓得,直到我发觉时,已经很危险了,还要劳驾救护车送院。在医院呆了一整天,人说公务员在政府医院,待遇从优,朋友,若你天真地相信这种说法,那你就傻了!那些吃饱了撑的老护士,你轻轻地问她一点小事情,她就用几乎快把你吞下去的表情,以杀父仇人的语气回应你,之后还要加几句不甘愿的碎碎念。就算我饱读诗书、知书识礼、温柔得体至能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的地步,也忍不住这一幅嘴脸,差一点就要爆粗,幸好我妈还算有教养过我,火气终究按了下去。但此地不宜久留,我宁可冒险提早出院,乐得自在!
当然一出戏里有奸角,就会有英雄出现,那位英雄竟是我一进院就负责诊治我的主诊医生,要不是他帮忙,我现在可能还得承受更大的危险。这位英雄医生竟然还是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呢!酷咧?
把病假送回学校,人家还以为“哟,做么你没事不来上班?”唉,又是一班逼我爆粗的人,我伤在哪里,病在哪里,看得出来,医生就不用写信啦!还吩咐我最好乘病假为学生准备考前练习,这种人的存在,叫人不齿,难道他没母亲吗?十月怀胎,生出一个那么不体谅妈妈的孩子,我真替他母亲老婆女儿难过!
不过,我最终还是熬夜为我那班良心不怎么够的学生准备了一份充实的战前练习。希望有朝一日, 有人会良心发现。

Thursday, May 7, 2009

24 小时

我以为初恋是一种感觉,年轻的岁月里留下的荒谬纪事,那种听起来有点慵懒然而舒适的音乐,它躲在记忆深处,偶尔会被重新温习,那种梦似的回忆,永远最真、最美。 男孩答应了女孩,“嘿,我们来玩个24小时的恋爱吧!” 她说。他说:“选在伦敦最热闹的街,我们恋爱。”于是,那天起,他们开始计算,24小时在他们碰面的街头的第二个冬天里TURN ON。 女孩披上掩不住喜悦的大红外套,配上可爱的七彩颈巾,似乎这样的冬装象征着她精彩浪漫的爱情故事的开端,带着满心期待赴约去。男孩选了NEXT的深褐色外套,很笔挺的,还有一个黑褐白相间的颈巾,像是表示自己开始懂事,学会做一些大人们做的事――约会。 “我想我会迟一些到了,该死的快车开走了,我只能搭接下来那一班多出七、八个站的慢车了。”说这话时,女孩的心已经急得想立刻飞扑到男孩那里。她扁了扁嘴,只能一边听男孩电话另一端的无所谓,无奈地一边等下一班火车到来。“好了,我们在那红色的八角亭子里见喏。”小心翼翼的、男孩交代了女孩见面地点。 女孩轻轻悄悄的走向枯等整整两小时的男孩身后,“哇“一声,男孩稍微震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心情都写在嘴角。“今天……我们试哪一间餐馆的好菜色了?”女孩带点调皮的怪表情问男孩。“嗯……,生胡椒粒的Sabu-sabu,我们上次试过了,今天吃点不一样的。”男孩半思索地说。他们走过韩式冷面、手卷寿司、烧腊卤味、马来一哥,想不出该吃什么。后来还是走进一间小小的日式食店里,选了一个靠墙的双人座坐下。这就是打开24小时爱情时光机的第一餐,男孩点了一个鱼柳便当,女孩点了个亲子便当,都好普通,单纯得像他们一样。临走前,男孩小器地拿走侍应找回来的几个Pound Coins,只留下几十片小费给人家,女孩瞪了他一眼,他把那几个硬币塞进她手里,她仍弩着嘴。 走在OXFORD STREET,都是琳琅满目的店面,女孩走进那间叫“Sixth”的首饰店,眼里充满无限色彩,最后看上一对精致的蝶影垂式耳坠,这是24小时约会的第一份小礼物。不知不觉地他们拖着手走,冬天里的街,WEEKDAY的街,不会有太多人走,他们显现出耀眼的甜蜜。 累了,想找个CAFE或酒吧什么的坐下,男孩拥着女孩进入了CHARING CROSS街角的一间小酒吧,有一点残旧的,有个高大的人妖,浓妆艳抹的穿着缝满闪烁晶片的浅蓝色长裙,也是有点旧,还有多了几个破洞的黑色鱼网丝袜,用很粗糙的声线唱着旧情歌,还会偶尔挑逗捧场的客人们,蛮受落的。男孩叫了一瓶STELLA ARTOIS,女孩要了一瓶橙汁BARCADI。两人一齐挤坐在暗褐色沙发上,女孩轻闻男孩的香水味,男孩轻吻着她淡淡的发香,甜甜的,有点醉了。 时间静静悄悄地移动,在这种寒冷的季节,夜幕来得特别早,天色暗下来,男孩舍不得女孩,狠狠地把她抱在怀里,“今天不许你走,”赖着没到24小时的理由,在街头狂拥女孩。女孩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必须向地铁站前进,想留下,可是电话那端不允许,男孩一直跟着女孩走到地铁站的入口处,不死心地用乞怜的眼神望着女孩,女孩把心一横转身背向男孩,脚步却煞在原地,依然闻到淡淡的香水味,很叫人措手不及的,女孩扑向男孩,用手遮著男孩的双眼,轻吻了男孩的嘴,然后毫不回顾地狂奔而去。男孩只是愣在原地,灵魂都给女孩的一瞬间措手不及的吻给带走了,从此想念,24小时的爱情时光机再没有停顿,直到今天,男孩还是爱着那在唐人街街角大喊自己小名的女孩,他还是爱着她,就算,就算她已有了另外一个他。男孩始终没向女孩要回那遗留在她的爱情时光机里的魂,他只默默地留在原地等待。
**给我最心爱的孩子们:浪漫是一种回忆而已,经历时会很快乐,经过后会很失落,但请你们学会放下,像我一样把那个曾经在多年前的浪漫记忆镶起珍藏在记忆里,感激他曾给我的快乐,现在偶尔想起他和过去的自己,我还是觉得无悔于当年那股傻劲,傻得美丽又可爱,人生总算还有值得一提的纪事。记得拿得起,放得下,将来你会更幸福,真的。

我的飞翔梦

走远远,是我年幼时的愿望,我向往流浪,渴望离开家。我迫切地想长大成年,在乡下的孩子很想窥探听起来很精彩的城市生活。一直以来都不怎么遵守规矩的我,在长辈和同辈之间都不讨喜,也可以说是前世没什么修行,人说相由心生,莫非就是我前世干的坏事太多以致长得一副恶相臭脸惹人厌。我以为女大十八变,偏偏这种丑小鸭变天鹅的童话没发生在我身上,我只有选择逃离这看我不顺眼的乡镇。 好不容易从天真的十二岁等到甜蜜十六岁,再相安无事地来到中学毕业,一直安安份份地,成绩也中规中矩,我沉着地等待一双丰腴的翅膀,带我飞。念中六时我已迫不及待地频频逃学,后来终于选择在家自修,所幸还考个全科及格,虽然总的来说还是一句:“烂”,但至少不至于影响离开家,离开藤鞭的飞翔梦。于是,我申请大学的表格里,没有一个选择是靠近自己家乡的,我狠狠地积极地让自己落入游子的族群里,无他,是叛逆吧,爱自由,也许。 我扎着一双长长的辫子,穿着格子直筒裤来到了那个听说很精彩但其实乌烟瘴气的城市,哦,原来…… 。我好土,可是在这个城市里,我显得特别,并不像在家乡那样,任何动作都被拿来当话题,我不笑,也不会有人说我“拽”。 我在那城市里念书之余,在中西医诊所打打零工,赚点零用钱,也学到了不少。第一个学年,成绩好差,健康也亮红灯,被迫停学修养一年,结果在被人讥笑以后,我重回校园时积极念书了,换了个人似的,但我还是在下课以后,散漫地踩着脚踏车在校园湖边慢速度地发几个棉花梦,再回到住处“六四四”,煮煮饭,洗洗衣,很写意的日子。偶尔地到那乌烟瘴气的城里,坐在南非餐厅楼上,看着如蝼蚁般忙碌的路人与车群,享受悠闲和独处的快乐。 然而,我不怎么留恋这种平静恬适的生活。我依然想飞。于是我等到了大学课程结束,我又急急地到英国大使馆申请旅游工作证,宁愿缺席毕业典礼,签证一到手,我就落跑了,连家人都措手不及。一辈子第一次坐飞机哦,我还是执意扎着一双长长的辫子,飞过云层,跨越自认为梦幻的国度,自由啊,我正扑向你! 十三个小时,我,土妹来到西思罗机场,正值秋末的气候,冷得我直发抖,前往落脚地点的路上,司机开着窗,车上播着六十年代的老洋曲,我望着外面的建筑物,零零落落挂着几片枯叶的树一排排倒退着,我的呼吸也冒着烟,我很乡芭地想:“太像电影里的画面了”。我讲的英语也暂时没人懂,因为我那时讲的是马来英语,那些洋人都是我的老师,我用了三个月左右,每天跟公车司机说同一句话: “Are you going to Hadleigh Church?”,这么一句话,直到他听懂了以后,我才认定,我的英语在这个国度行得通了,很满足。 我在那感觉上没有神佛的国家待了前后两年多,自由浪荡颓废潦倒皆有之,到头来,自由没找到,只是得了个总结:“去走走看看就好,深入了解只会把糖衣看穿,这个城市有太多伪装的快乐,还是家乡最好,家人最真。” 回国后一年,我二十六岁啦,生了个男娃,现在回想这一路走来,虽然崎岖不平,但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我只想他快乐健康长大,我慢慢变老,他会渐渐长高,而幸好,他长得不像我,他长得非常讨好,真是谢天谢地。

Thursday, March 12, 2009

马豆是长成什么样的?我的儿时小插曲。

这就是马豆, 你们还跟我争呢!马来文叫kacang putih 英文叫 split bean。我小时候很爱吃,现在不爱了。人会变,月会圆,我小时候也说过要嫁给我大哥的同学啊,是当面跟那人说:“我长大后要嫁给你。”那人当场瞠目结舌,心里一定觉得自己遇上“笑”囡子。 不过我自小做风豪迈大胆,那些大人才会说我坏。我在小学时期也试过,在惹得男同学气得就快一巴掌掴下来时,电光火石片刻,“我爱你!”那男的手掌停留在半空,全班四十多对眼睛望向我们,男生愣了好久,从此再也不敢正视我,就算到了中学,巧遇我时也会慌慌张张的,煞是可怜。感觉上,像是我毁了他似的,然而我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还有点庆幸自己急中生智,免了那一掌之祸,倒是他总放不下,好像我吃了他豆腐似的。 我从来不害怕痛,小时候拔牙自己走到牙医面前坐下,就算痛得流泪了,也不吭一声,不退缩,一显自己的英雌风范。直到我在人生路上遇到好大的打击,命运的玩弄折磨后,我才知道那痛不是可以逞英雄的,无能为力挽留的残酷事实让人每回想一遍,就再痛多一遍,我唯有选择不再温习过去。

Tuesday, March 10, 2009

世上只有猫猫好吗?

我每次顽皮做错事被她修理过后,总会躲在墙角自怜自哀,通常都会抱着家中的猫只,觉得天地之大,何处才是我和爱猫的容身之所,眼前一片茫茫然。我也不算很顽皮,如果在现今这个时代,我或许可幸免这些藤条大餐,然而,谁叫我生错年代,那个年代,一点创意都没有。我在那时候像个妖精,没人喜欢,大家都觉得我怪胎。但如果我是像我的学生这个年代,我就有创意免死金牌。
我妈她也是那种有怪怪性格的人,我们都不太受欢迎,就算对人真心相待,也只换回被欺负被瞧不起的份儿。我以前很不喜欢我妈,因为我用普罗大众的眼光看她,可是长大以后,我开始觉得我们都是对方的镜子,才发觉,我妈并不是不爱我,而是她曾用普通的视角看我,而且她也不希望我在社会上不讨喜,她越是想改变我的个性,就越改变不了,结果今天这个我就茁壮地继续长成奇怪的形状了。我结交的朋友也多半是奇人异士,很少“正常”人。
我长大后,我看到亲生母亲对自己的女儿的爱,还有一些口是心非的家婆对媳妇的虚情假意,硬是把自己说成母仪天下般伟大,结果还不如我母亲为我真心烹调的坐月菜。我妈不会刻意告诉我什么关于她爱不爱我,疼不疼我的话,可是她每个动作,处处都是真情流露,小时候我不懂,可是现在我懂。
去年我面对丧女之痛,我妈到医院看我,什么也没说,但我从她说不出话的表情里,看到她的爱、宁可替我受苦的爱,她的爱胜过任何人的千言万语,这就是遇到挫折就想回到她身边的理由,你不是我妈,你就别强说你会无私地爱我,这只是可笑的谎言,别在一边装伟大。
妈,只有你记得,我小时候任性地唱:世上只有猫猫好,有猫的孩子像个宝...... 。

Friday, March 6, 2009

世上只有猫猫好吗?

在很久以前,我常沮丧地认为,我不是她亲生的,就算是,她也是那种思想封建、只疼儿子的重男轻女主义者。我的世界里一直都只有我爸爸,那会偷偷瞒着她,带我去吃大餐的爸爸。她节俭、甚至可以说她吝啬小器,常会为钱和爸爸大吵大闹,弄得家里鸡犬不宁。她每回和父亲开战,嘴巴可以唠叨很久,而且那时谁不小心惹了她,就要吃一顿热腾腾的藤条大餐了,脾气,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小时候家住乡下,那块地是租的,家里那时养着一大群鸡鸭、羊群,也种了一些蔬菜,瓜果,那时我还未正式入学,午后不是跟着她去后山放羊,就是跟着爸爸在屋前菜地耕种除草,日子还算写意。我的童年是满山奔跑,浑身泥气汗味的充实岁月。跟着爸爸在屋前,总有些骑着脚车的小贩叫卖一些蒸花生、马豆或传统冰棒雪条什么的,我在屋前帮忙爸爸就有这么一种小小阴谋。而跟她去后山的时候,是因为我想听一些吓小孩的故事,和后山的吉林朋友玩,有时候,她会摘些野果给我吃。 有时候我觉得我身上承传了她的个性和特点,不自觉地受了她的影响。她在后院拿着锄头劳作时,那种豪迈的干劲,我在小学时已经以她为学习对象,是不自觉的,看她在劳作时穿着热裤,拉高裙子打个结,我以为校裙也可以这么穿,结果遭同学讥笑时,我还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有穿热裤。在还未搭学巴时,她会用本田70载送我,后座还加了一个载货的铁架,夸张得很,坐在上面必须粗鲁地张开大腿,不过我那时还觉得幸福感胜过一切,不觉得失态。也许因为生活压力,捱穷过苦日子,她很忧郁,常为小事钻牛角尖,我连这一点也承接了,我忧郁,多愁善感得像只猫。

Monday, February 23, 2009

给我心中永远的巨人----爸爸

走在一九八几年的街,翻开尘封的那一页,你会看到什么?我看到爸爸在中午那一刻回家,手里拿着一包小零食,门口有个馋嘴的小女孩充满期待的眼神,爸爸总是舍不得让她失望。儿时的我,不明白那一包小零食装着数不尽的爱,如今我身为人母,我明白。那个时代,我可以每天有这些小零食跟哥哥姐姐们炫耀----我最幸福。爸爸,我记得每次酬神戏,我都闹着你,骑在你宽硕的肩膀,嘴里啃咬着香喷喷的碳烤鱿鱼,尽管路人都看不惯你对我的纵容,你也从不理会,这就是你,我心爱的爸爸。 你那双大手,像卡通里“大力水手”般强而有力地挽着我。每到雨季,你总会撑着一把大伞,在回家的路口等我放学的巴士,然后一手把我捧在腰间,滴水不沾地送我回到家。我小小的心灵总认为我家有个很神勇的爸爸,看准没人敢欺负我似的,我在学校里经常很倨傲不屈,殊不知爸爸的身高只不过一五三、四公分……。 爸爸,我从不知道你那么神通广大,现代有卡可以刷,想不到那时我也有张会走路的信用卡----我爸爸。我到处跟同学说,学校隔壁那个阿姨请我吃面从来不收钱,卖冰淇淋的小贩叔叔也任我吃不小器,还有卖玉蜀黍的伯伯、还有还有……,同学们都为我的好人缘啧啧称奇。而原来那个为我付账的人竟是你,爸爸,我还以为自己长得很讨喜,其实就是你在为我制造这种完美世界。 一九八几年的街,我看到那魁梧的身影,我看到爸爸是我梦中屹立不倒的巨人,把我捧在怀里逗猫似的哄我嬉笑的爸爸,我多么希望那一刻停留,无他,爸爸,从小,我一直有这么一个愿望,就是不要你变老,现在看看二零零八年的你,这已是一种奢望。你老了,“大力水手”不见了,身影萎缩了,我的梦已走远,我拿什么回馈你。我只能感恩于你,在我生命里制造那么多惊喜,让我相信人生充满奇迹。嘿,爸爸,让我偷偷告诉你:“我爱你”。(别让妈知道,他会吃醋啊!)